众人皆孤独（下）
*模特千×学生凯
*两发完结
*禁止上升
醒来便已经是这年的最后一天。易烊千玺没觉得头疼脑热，对自己的酒量表示满意后起床不甚清醒地冲了个澡。
出了浴室听到拨弦声，循着过去在客厅地毯上找到了昨晚被强行留宿的王俊凯。他正给手里的吉他调音，就见到发梢还在滴水的易烊千玺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两个人同时出口了一句“早安”，四目相对又同时笑起来。昨晚看得不是很分明，今天一早易烊千玺才发现王俊凯的气色的确比一个月前好了很多，脸也圆了回来更像叉烧包。“今年学校的新年晚会我有节目……因为易先生家里没人，所以前些日子就把吉他带到了这边多做练习，”王俊凯揉揉鼻尖，大眼睛眨呀眨的，“吵到你了？”
“没有，你继续，我还没听你弹唱过呢，”易烊千玺拽过毛巾擦了擦头发，“晚会是什么时候？”
指甲轻抠着吉他面板，在易烊千玺眼里王俊凯此时的样子特别像一只期待主人投喂的小猫：“今天……你会来看我吗？”
易烊千玺当然不忍心拒绝，所以现在的他把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坐在一群大学生中。晚会还没开始，就已经有不少女孩子举着王俊凯的灯牌，再仔细看看连男孩子也有。年轻真好——心理年龄比实际年龄老了二十多岁的易大佬感叹。
王俊凯的节目被安排在倒数第二个也就是压轴位置，一亮相就将全场的气氛推至最高潮，迎接他的欢呼尖叫不绝于耳就像个真正的明星一样。台下的易烊千玺越过层层人群仔细看他，一身淡蓝色的毛衣配牛仔裤，干净简单愈发显得笔直的双腿修长匀称。他抱着吉他坐下，还是那副内敛腼腆的样子，却凭空增添了几分掌控舞台的熟练与自信。
观众完全安静后吉他声响起，王俊凯垂下眉眼开始低吟浅唱。好听，好看。易烊千玺愣愣不觉自己完全被那人摄住了魂魄，甚至不知道有份感情已经悄然越过了边界。
晚会结束后易烊千玺在礼堂外等王俊凯。不久王俊凯背着吉他和包从热情的人群中挤出，四下环顾眼睛一亮，便冲着墨镜遮脸的易烊千玺跑去。
“易先生，”他柔和明朗的音色总能把简单的称呼也叫出款款深情，“我的节目好看吗？”“好极了，”易烊千玺又捏他脸，微笑着给予双重赞扬，“特别棒。”
由于两人事先已经约好一起跨年，所以易烊千玺把车开来停在校外。他虽不喜欢开车但为了应急还是买了辆寄存在王源那儿，正好处理得了今天的情况。
一路上王俊凯因为过于激动连坐着都不安分，如果不是有安全带的束缚他怕是要贴在易烊千玺身上。“室友们这几天都要和女朋友出去浪，不过我才不相信有谁会比我开心。”他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手指在水汽凝结的玻璃上划了几下。
“怎么这么确定？”易烊千玺斜眼一瞥，看清楚了他无意写出的是一个“易”字。被他搭理了的王俊凯又想往这边靠，很快因为位置问题而作罢，但兴奋劲儿却半毫不减：“因为我和易先生在一起啊～”
话一出口他就听见了易烊千玺的低笑，反应过来之后迅速把半张脸埋进围巾里一秒安静。易烊千玺一打方向盘，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你呢？怎么不约女朋友出去？”没坐稳的王俊凯一个不备随着车转弯的惯性撞上玻璃：“我没有女朋友……嘶……”
车猛地刹住，王俊凯又差点撞上前挡风玻璃，他晕乎乎地望向易烊千玺，却发现易烊千玺也在看他。“……疼吗？”易烊千玺伸手抚上他的脑袋，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王俊凯呆滞了几秒后连连摇头，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应该上知乎匿名回答个“总被男神撩是怎样的体验”。
顺利抵达目的地。易烊千玺弯腰从车后座拿出王俊凯的吉他直接背上，回头对正在神游的人喊了一声：“走吧，傻站着干吗。”
“啊……哦。”王俊凯怏怏地跟上，脚上也不老实的踢踏踢踏。他低头踩着易烊千玺的影子，突兀地开口：“那易先生呢？”“什么？”“易先生，也要约女朋友出去吗。”
脑海里对这个问题似乎毫无概念，易烊千玺努力思索了下才记起一张美艳动人的面容。“你说Kelly？”他脚步不停，却把斜后方的王俊凯拉过来与自己并肩，“分手了啊，就生日那天。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就算是男孩子间如此正常的动作，对于神经敏感的王俊凯来说也太亲昵了，但易烊千玺云淡风轻的叙述却让他卸下了心上的重担。“抱歉，我以为那只是吵架了，”他内心挣扎但还是乖乖地任易烊千玺揽着，“毕竟她那么出色，你们挺般配的……”“不，我配不上她，”易烊千玺呼噜了一把他脑袋，笑意轻快，“你倒是知道她好了？单身狗？”
言不由衷的心情被易烊千玺一句话所化解，王俊凯恢复元气笑出一脸猫纹：“我只知道你好，单身狗～”
回到家的两人稍作整理，并排一坐就对着电视开始打游戏。屏幕上的小人蹦蹦跳跳，屏幕外的小人也几乎蹦跳起来。
“易先生好棒！大神！大佬！啊啊要死了……”王俊凯一边盯着画面，一边分神注意着身边，崇敬之意写了满脸。与他相比易烊千玺冷静得很，修长有力的手指熟练地在游戏手柄上跳跃：“稳住稳住，哥来救你。”
等到通关完毕，两人都费了不少体力。易烊千玺念着王俊凯今天连彩排带表演怕他累，强行关掉游戏画面打开了电视节目。王俊凯也不抢，倒在沙发上虎牙晾得都要感冒，念念叨叨易先生简直开挂又帅又有才就连游戏都打得好还是人吗。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易烊千玺丢给王俊凯一瓶饮料后接通，是王源在嗨翻天的酒吧里发出的跨年邀约。他随口“嗯”着瞧了眼王俊凯，他正团坐着捧起饮料注视自己，像猜到了什么连桃花眼都不安地下垂。易烊千玺眉毛一挑于心不忍，便顺手按住那人的小脑袋。“不过去了，怕掉粉，”他语气淡淡，手指轻顺着王俊凯柔软的发丝，“玩得开心，提前说一句新年快乐。”
他结束通话坐回沙发，见到刚被顺完毛的王俊凯怯生生地咬着瓶口欲言又止，心下不由得生出几分无奈。“我哪儿也不去，真的，”他宽慰王俊凯，眼角眉梢连带着语气都万分温柔，“这几天都是，只陪着你。”
“我……我信，因为你答应过了，”向易烊千玺挪了挪，王俊凯发现自己总是被眼前这人蛊惑得口是心非，“可是不和朋友在一起的话，易先生会孤独的。”
歪了歪头，易烊千玺从王俊凯脸上移开视线，做出一副很自然的不解态度：“不会啊，都习惯了。”他又站起来把散乱的游戏手柄收拾好，完全不在意地小声嘟囔着：“本来除了王源儿我也没什么朋友……你算一个。”
他颀长的身形像是闪现在另一个世界，自顾自地安安静静，从不拒绝也并不邀请。心中酸涩的王俊凯最终还是没敢抱上去，只能抬手装作打哈欠的样子揉掉了眼角的一点潮意。并没感到异样的易烊千玺再次坐回沙发，一抬头就看见电视里抱着吉他的小哥。“小凯，”他勾过王俊凯的脖子突然来了兴趣，“回头教我弹吉他呗，我觉得你弹得特好特帅。”
“啊？”毫无防备地被易烊千玺拉进怀里，王俊凯差点把饮料喷满前襟，“好，好……”他盯着易烊千玺的侧脸发怔，薄红双颊的同时喉结滑动艰难地咽下饮料：“那……那易先生要带我打游戏。”
话一出口易烊千玺便转过头来抿唇笑他，鼻尖几乎相触，近在咫尺的唇珠和浅色的眉心痣迷得王俊凯大脑供血不足：“你倒是不吃亏，行啊，说定了。”
王俊凯的缺氧状态持续了几秒，虽然被仅存的一丁点理智强行转回了头，但满眼依旧是那双散落星光的眸子。现在，往哪儿看都行。王俊凯对自己说。随便哪个方向，就是不许看他。
可惜心下大乱的王俊凯忽略了电视里众人的倒计时呼喊。“……四，三，二，一，”没一点自觉的易烊千玺就着两人的亲密距离抱住他，欢快坦然毫不犹豫，“小凯，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易先生，”心理建设到一半就被击溃只剩哀叹，王俊凯环住他后背的手轻微颤抖，“新的一年，我还会一直喜欢你。”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王俊凯惊觉自己又说错了话，不等招呼就一溜烟窜进了客房。易烊千玺抚着下巴寻思了半天也没明白这兄弟怎么脸皮薄得像糯米纸，连一起睡的邀请都没给他机会说出口。
直到躺上床，他还在想王俊凯。那双清潭般的桃花眼明明能把易烊千玺看透，却又鼓着一张镶嵌着小虎牙的包子脸努力表现得乖巧可亲。说不想抱他是假，说抱他没有私心也是假——只要一意识到他就在几米开外的房间，就连心跳都有了归属感，却又不免辗转牵挂，心有不甘。
“易烊千玺你变了。”他看着一片黑暗的天花板，这才意识到王源的话不全是玩笑。
翌日易烊千玺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后把昨晚没睡好的原因总结为心不静。于是他泡了杯茶铺开宣纸挥毫泼墨，一遍遍练习着今年要给王源家写的春联。
不多时王俊凯也收拾利索从客房出来，瞧着易烊千玺专注的样子不声不响地拿过手机开始录像，没成想录着录着竟发起了呆。另一边那位狼毫一挥结束练字，抬头时却是一惊。
偷拍对象已走出画面，偷拍者却依旧端着手机毫无知觉。易烊千玺看王俊凯好似心事重重不由疑惑，绕过去轻拍他肩：“想什么呢？”“啊？”一秒回神，王俊凯按下停止键揣起手机，清秀的眉毛微皱，“在想我好像没给易先生准备新年礼物……”
易烊千玺失笑，为这孩子般的苦恼。但王俊凯却认真得很，托着下巴骨碌碌地转动眼珠，思考着他的易先生到底需要什么礼物。“别想了，我也没准备，”易烊千玺转身把纸笔摆回原位，“扯平了吧。”
“不，易先生昨晚给了我一个拥抱，是最好的新年礼物～”王俊凯兴奋地比划着，末了茅塞顿开，“对了，易先生喜欢什么花？”
“花？”易烊千玺端起保温杯，装模作样地往里面瞥了眼，“桂花，茉莉花，金银花……”
得到严肃答案的王俊凯先是一愣，随后滚上沙发几乎挤出眼泪，易烊千玺看他修长的身体笑成一团不停颤抖，便也浅浅地露出梨涡。“啊……易先生是故意的，”好容易笑够了的王俊凯终于坐直，“告诉我呗。”
轻呻一口花茶，盖好杯盖。“红色的花都喜欢，”易烊千玺的眼睛因未散的热汽缭绕而有些湿润，愈发显得朦胧惑人，“是不是特俗？”
“这个……”王俊凯不自觉地咽口水，“其实，其实不俗……”
花市离家不远。易烊千玺在迎着冷空气掩好衣领后下定决心，揪住走在前头的王俊凯给他缠了几圈围巾只露出眼睛，缠完后又直接塞进车里，带到了自己经常光临的早点铺子。
王俊凯吃东西的样子十分专心，垂眼张嘴脑袋埋得很低，圆圆的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嚼着食物乖得不行。对面的易烊千玺被他吸引得目不转睛，手里拿着勺子维持了好一阵儿却一勺粥都没有舀起。“……易先生？”舔完小虎牙后满脸餍足的王俊凯抬眼，不明所以，“我脸上有东西？”
“没，”嘴上否定着，目光却依旧在王俊凯脸上徘徊，从额到颊，自眉至唇，“只是突然想养猫了。”
已经置身于花市的王俊凯依旧在回想易烊千玺的话，“养猫”这件寻常事愣是被那暧昧不清的语气说出了调戏的意思。他偷看易烊千玺，这位始作俑者欣赏花海的神态倒很专注，让他不知是否只有自己多情。
他漫无目地的四下望去，忽地眼前一亮就拉着易烊千玺转到另一边的花丛前。“红玫瑰！”他惊喜，白皙圆润的指腹细细摩挲着花叶，“送易先生红玫瑰，好不好？”
“好，”易烊千玺只觉得蹲在未开花丛中的王俊凯就像那位守着玫瑰的小王子，“小凯送的，什么都好。”
于是两个一米八多的大小伙子出了花市一前一后一溜小跑，终于在寒风摧残温室花朵之前将其放进了车里。“易先生的小玫瑰就由我来守护！”王俊凯呼出白气，对于自己的速度感到十分得意。“……我现在有点怀疑你的年龄了，”易烊千玺无奈地拨好他乱掉的发丝，“中二病小傻子。”
假期在轻松愉悦的相处中消逝得飞快。三天的时间里两人把吃饭逛街养花喝茶看电影打游戏学吉他通通做了一个遍，让王俊凯乐颠颠得都生出了谈恋爱的错觉。这想法刚一冒头的时候可把他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又开导自己这只是温柔男神和死忠粉的普通相处模式而已，想多你就输了。
易烊千玺同样乐在其中，与王俊凯不同的是他除了吃饭逛街这些事儿，还多了个撸猫的活儿。王俊凯是越熟越黏人的类型，刚认识时处女座的洁癖自持早就在相处中渐渐淡去，无论何时闹起来笑成团子必然扑向易烊千玺，无论何地都围着易烊千玺转来转去直把他的心也捂成暖烘烘的。
假期的最后一天易烊千玺接到了王源的开工通知，挂掉电话后靠在他身上追番的王俊凯也抬起眼老大不乐意地说自己也得回学校准备期末考试。他便抬手从他的后脑抚到后颈，标准的撸猫手势因太过温柔又惹红了王俊凯的猫脸，说“下午我顺便送你回去”。
午后飘起了雪，两人放下筷子望向窗外。“易先生，”王俊凯知道易烊千玺不常开车，“下雪天路滑，我还是自己回学校……”
易烊千玺摆摆手示意他别说，又一个电话打给王源。“老司机，给你个机会下午提前一小时来接我，临走之前我还得去趟大学城。”“……不是说好你自己来的吗！我不要工作的吗！你的车明明被你开回去了还是说你的驾照几天就被吊销了？”“如果你不想亲自出道去拍片子那就按我说的来，王源儿。”他有意地加重了句尾的咬字，在那头爆出粗口之前挂断了电话。
“去收拾东西，小凯，”易烊千玺起身，从王俊凯手里接下他正在收拾的餐具，“待会儿就出发。”
即使内心充满悲愤，王源还是遵循易烊千玺的指示早早候在外头。看到易烊千玺下楼王源立马冲上去特想捶他一拳，却在看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后住了手。“祖宗，”他甩了甩手抱起双臂，“你可真能使唤我。”“哥，”易烊千玺拉过王俊凯让他先上车，“我叫你哥还不行吗。”
王源从内后视镜里仔细打量着车后座上有些拘束的王俊凯，不禁暗自为易烊千玺的眼光鼓掌叫好。“那个……小凯是吧，”他眼瞳似星，笑得亲和力十足，“看你条件这么好，有没有想法来我们公司做模特？”
“我？我……”王俊凯茫然地睁大眼，求助般拽了拽易烊千玺的衣角。易烊千玺瞥他一眼，轻轻按住那只手。“没有，滚，”他坐直身子，凑到驾驶座的王源脑后，“还有，谁允许你叫小凯的？”
“对不起俊凯以后你要是有想法随时联系我哈哈哈。”王源一秒严肃，看得王俊凯想笑又不好意思憋得辛苦。而得到满意答案的易烊千玺又瘫下，拨弄着王俊凯的手指继续看手机：“好好看路，哥。”
不久便到了学校，易烊千玺随着王俊凯一起下了车。“我会好好照顾小玫瑰的，”王俊凯吸了吸鼻子低头看地，“易先生专心工作，注意身体……”“嗯。”易烊千玺应着，注意到他泛红的眼眶。“哭什么，傻子，”他为黏人的小猫擦拭眼泪，慢慢也觉得有不舍情绪如棉花般膨胀在胸口，“回去吧，别冻着。”
说了再见后易烊千玺有点慌张地坐进副驾驶，车子起步时王源通过观察后视镜提醒他王俊凯还站在原地。他叹了口气摇下车窗，探身对着脑袋上已经落了一层薄雪的那人挥手。
走吧。易烊千玺喊，雪迷了他专注于王俊凯的眼。王俊凯远远看着他被风扬起的刘海下眉眼愈发模糊，只能用力点头，脑袋上的雪花簌簌落地。
“天道好轮回啊，易大佬。”易烊千玺关上车窗后听到的就是王源幸灾乐祸的调笑，“看来你是要完……这次栽了吧？”。他掸了掸肩上的雪，动作语气俱显虚浮：“可不是吗。”
“这刚分开一分钟，我就开始想他了。”
身处拍摄现场的所有人都发现易烊千玺较之以前更加寡言，就连经纪人王源和他说话也只蹦出几个字言简意赅。但没人能够否认，冷淡疏离的Jackson自有一种别致的迷人风情。
王俊凯由于忙着考试复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和他频繁联系了，易烊千玺闭了闭眼，静静体会切身的空虚寂寞冷。忽然一缕香气萦绕而来，高跟鞋嗒嗒作响在面前静止，他意识到什么猛然睁眼，正与那人飘来的目光不期而遇。
“嗨，Jackson，”这次是她先开了口，落落大方又带了点朋友间的揶揄，“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英俊。”
王俊凯也有这样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只是更为清透热烈。易烊千玺想着，有礼地微笑：“你却是越来越美了，Kelly。”
对于杂志社临时要求的合作，王源最开始还怕两人心有芥蒂。可是事实证明他担心得太多，无论是易烊千玺还是Kelly，都表现出了友好的合作态度和一流的专业水准。
最后一组照片，Kelly屈起长腿置于易烊千玺膝上极尽妖娆。而他敞开领口环住她的腰，上身贴近挑衅般对视，一副慵懒煽情的模样。摄影师喊了“OK”后全棚掌声雷动，两人起身鞠躬致谢，彼此还礼节性地交换了拥抱。
“你连沉默的样子都和以前不同了，Jackson，”拥抱的瞬间，Kelly在易烊千玺耳边启唇，“已经有所牵挂了，是吗？”
“大概吧，”松开手拉远两人间的距离。易烊千玺展眉颔首，“抱歉，也祝你幸福。”
在易烊千玺马不停蹄地辗转各地的时候，王俊凯已经结束考试甚至都已经放了寒假。他时常跑去给他们的玫瑰花浇水施肥，并在爸妈打电话来问他何时回家的时候吞吞吐吐，心里却默念易烊千玺的名字。
“易先生，我上火车了。原本是想再拖几天等到你回来的，可是年关将至连票都快抢不到了。”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和小玫瑰……等到我开学的时候，它应该就能盛开啦。”
“明年见！易先生。”
刚刚走出机场的易烊千玺按灭手机屏幕，那几条明晃晃的微信消息也随之沉入黑暗。“好冷……”他面色苍白地自言自语，攥着手机的手指骨节都掰出了咯吱的响声。
对于父母长年定居国外的易烊千玺来说，即使是春节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他所需要做的只有提前屯好过冬的食物，以及在年味最浓郁的那几天时刻把电视开到最大声营造出热闹气氛。
今年的易烊千玺像往常一样进行着一切，却怎么也不似以前从容。然后他发现自己也许再也无法习惯孤独，在这没有另一个人的屋子里，连身边的空气都是凉的。
王俊凯，王俊凯。他在沙发上被自己的冷笑话逗笑过，在厨房里围着围裙切过菜，整理过书桌上的镇纸和笔架，在电视前干劲十足地打过游戏，坐在地毯上认真倾听过自己的旧事和心情……
一处一处看过去，怎么哪里都是你。
除夕夜王俊凯掐准零点打来电话，非要第一个给易烊千玺送上新年祝福。“我前几天买到杂志了，有你和Kelly小姐一起拍摄的大片，”兴奋的寒暄过后，王俊凯的语气明显有些低落，“真好看，易先生帅出了新高度，Kelly……”
“王俊凯。”平时几乎不喊他全名的易烊千玺打断他，轻抚已现雏形的玫瑰花骨朵，唇角勾起极具耐心，“下次见面，我有件事儿要告诉你……对，很重要。”
王俊凯不知道自己的春节假期是怎么度过的，反正他的脑子里全是易烊千玺。自从除夕夜得知他有话要说之后，这份思念便越发汹涌几乎将自己淹没。
每次结束和易烊千玺的聊天，他就会更加消沉一分——因为渐渐正视了自己那份最真挚也最隐秘的心事，短暂的欣喜过后又是深深的无望。
日子在悄悄的期盼中流逝，王俊凯终于踏上了返校的路途。火车到站是晚上八点，从走出车站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四下张望，试图寻找提前约好来接他的那人的影子。
很快王俊凯就找到了在重重人影中长身玉立的易烊千玺。他见他向自己招手，面容俊朗五指纤长，只觉得全世界的光芒都汇聚在他一个人身上。
白了些，又好看了些。易烊千玺评价着，张开手再次稳稳地接住拖着行李箱不管不顾地冲过来的王俊凯，怀里传来温暖的触觉像是抱住了整个春天。
“……易先生，我想你，每天都在想你。”王俊凯和他的行李被易烊千玺一手一个拉着，急切地想要把所有不在一起时的事情都说给他听。“看春晚的时候想你，出门拜年的时候想你，包饺子的时候也想你……”他像个不知世事的孩子，来不及懂得和处理顾虑，只是肆无忌惮又笨拙地表达着自己那乱糟糟的心情。
易烊千玺听着只是笑，看他的眼神深邃沉郁，浓重得化不开。“知道了，”他为喋喋不休的人儿系好安全带，“我也想你。”
然后王俊凯就噤了声端正坐好，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车子快开到学校，他才堪堪地抬起头：“你说过见面以后有事要告诉我的，易先生。”易烊千玺平视前方，不动声色：“那个啊，就是，你的小玫瑰开花了。”
忐忑与期待纷纷消散。攥紧的拳头松了松，王俊凯失落着，却努力地扬起笑脸心不在焉：“那真是太好了。”
又是一个熟悉的急刹车，王俊凯再次差点撞到挡风玻璃，刚准备拍拍脑袋，就被人勾住了脖颈。
“除了这个，还有一件。”易烊千玺的指尖冰凉掌心却温热，丝丝热度源源不断地侵入王俊凯的皮肤，刺激着脆弱的神经。而他只能愣愣地看着易烊千玺慢慢接近，光影曼妙的琥珀眸里此刻只容得下自己。
“玫瑰花都开了，”他听见他的气音，低沉又撩人，“还不打算和我在一起吗，小王子？”
——王俊凯浑身颤抖不敢眨眼，所以泪水从酸胀的眼眶中滴下。随之离开他的，还有那份自以为将会无疾而终的暗恋。“我也喜欢你……特别喜欢……”他越哭越凶最后抽噎着点头，于是易烊千玺吻了他：“我知道。”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告诉过我了啊。”
众人皆孤独，可遇到你，我便免了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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